何必西天万里遥

点梗 知我者谓我心忧(下)

望春花:

孩子他爸辅导功课已经斯巴达状态了,我和少爷站在一条线上






第二天,还是跟昨天一样。
两人倒是比昨天习惯了点。
上班的时候,两个人一起在小便池里上厕所,阿诚都解决了,转头看明楼还低着头在那里看什么。
“看什么呢?”阿诚冷冷地问了句。
“没什么。”明楼把裤子穿好,说,“大哥你该去割一下。”
“我的很正常。”阿诚看了他一眼,在那里洗手,淡淡的说,“倒是你,那时候太长了发炎,我带你去开的刀,因为太痛了不肯穿裤子,你穿了十几天大姐的旧裙子。”
明楼的头杵在洗手台的墙上,说:“咱能,不提这事了么?”
“你先起的头啊。”阿诚慢慢靠在他脸边上,拿手摸了一下他的耳垂,说,“换了张脸就敢调笑我?”
他突然脸色有点奇怪地站直,右手摸着胸口。
明楼回头问他:“怎么了?”
阿诚认真的问他:“你经常这样么?心率不齐,一阵一阵的心跳快,好几次了已经。又来了。”他拉着明楼的手摸自己的心跳。
明楼很敷衍地摸了一下,说:“是有点快。”然后低头开水龙头洗手,水哗哗地开得很大,说:“我平常没有啊,你跟这个身体不适应吧。”
阿诚摸着自己的脸,说:“好热。你上次体检,查过结核没有。”
“我没结核。”明楼嘟囔。
“有时候一阵阵脸发烫。”阿诚泼了点水洗脸,“你真该去查一查。”
“你跟这个身体不适应吧。”明楼一边擦手一边往外疾走。
“慢点。”阿诚在后面跟上去。

明楼走在前面,说:“汪小姐今天打电话,说要和你,不是,和我吃晚饭,怎么办?”
“什么怎么办?去吃啊。”阿诚说。
“露馅了怎么办?”明楼问。
“怎么会露馅?就是吃吃饭,跳跳舞,讲讲她多漂亮。我在边上呢。”阿诚安慰他。
“跟我调情怎么办?”明楼皱着眉头问。
“你不会调么?”阿诚看他,说,“我发现你很能调情么。我倒是不是知道,你和秘书处的小丽很熟啊。”
明楼满眼无辜,小鹿一样地看着他说:“不熟啊。”
阿诚瞪了他一眼。
明楼改口说:“人家又会打印又会订书,活干得漂亮,又会泡咖啡,我作为领导总要和气一点。”
阿诚拿手点着他说:“然后我坐在那里,她半个胸都顶在我肩膀上,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你平常也太轻浮了点!”
明楼掩着嘴想笑,说:“我平常不轻浮!倒是你今天这么一来我这个坏名声就落下了。你不会躲开点?”
“我怎么知道她跟你什么关系?”
“真没关系。”明楼信誓旦旦保证道,“绝对没有到身体接触的关系。”
阿诚看他一眼,下意识想去推眼镜,然后发现没有,捏着鼻子说:“真没有?”
“有的话我会跟你说的。”明楼保证道,“你不要自己乱发挥。还有啊,昨天大上午的整个秘书处都去打羽毛球了,肯定是你对他们太和气了。”
阿诚诧异地看看他。
明楼笑着说:“你以为我很亲切?我对他们很凶的。”他补充一句,“跟你学的。”
阿诚愣了愣,盯着明楼看了看,点头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也别太凶,好吧。没有你对明台那么凶。也就是你对我这么凶的程度。”明楼补充。
阿诚皱着眉头说:“我对你不凶。”
明楼看他一眼,挑了挑眉毛,说:“不凶,不凶。那就是大姐对你凶的程度。”
阿诚听着他半调笑的话,看了他半天,突然叹口气,拍拍他头说:“看来你跟着我,很累啊?”
明楼笑着摇头:“不累,我喜欢跟着你。”

下班时候,他们开着车去接汪曼春。
曼春站在76号门口,今天穿了件收腰露肩的洋装,配着新式的绉纱刺绣手包,穿着细跟的尖头鞋,化的妆比平常淡一些。来往的人都不由看她几眼。
(这里我设定是明楼已经被踢出76号,主事人是李士群。时间线有点乱了,大家凑合看吧。)
明楼在车子里说:“哦,好漂亮~。”他在后视镜里看了阿诚一眼。
阿诚目光闪烁地看着前方,转头看了看明楼,说:“你说,我,是不是在造孽?”
明楼顿了顿,捏了捏他的肩膀,说:“她造的孽更多。”

那天明楼和汪曼春去吃了西餐,然后看了场新演的京剧。
在包厢里,汪曼春看着明楼在全神贯注地看戏,轻笑了一声说:“看来师哥,真喜欢京剧。”
明楼笑,问:“你不喜欢?”
汪曼春含情脉脉看着他,靠过去说:“我知道你平常怕我不喜欢,都去看电影。”她把头倚在明楼肩膀上。

两个人是在二楼的包厢里,阿诚在外面守着包厢门。

他摸着自己咚咚直跳的心脏,有点古怪地看着包厢门。
然后听到里面人喊了一句:“阿诚。”
阿诚开门进去,看到明楼被汪曼春压在沙发上,见他进来,两人都坐了起来。
明楼有点尴尬地整理领带,说:“阿诚,去,给小姐叫点茶水进来。”
阿诚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汪曼春一眼,微微点头说:“是的小姐,您要喝红茶还是汽水?”
汪曼春横了他一眼,说:“冰镇汽水吧。”
阿诚说:“那我给您叫一份酸梅汤。”
汪曼春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汪曼春小时候,父亲经常把冰镇酸梅汤灌在汽水瓶里冒充可乐给她喝,以至于她很多时候说汽水其实是想喝酸梅汤。
她轻轻点头说:“好。”她突然加了一句:“麻烦你了。”
等他出去。汪曼春说:“师哥,阿诚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?”
“什么样子?”
汪曼春想形容一下,没什么词,最后说:“越来越像你了。”又转头,看着明楼笑,说:“倒是师哥,今天…..”她抿嘴笑了笑,“好像年轻不少。”
明楼干笑着说:“陪你出来么。”

又过了一会,台上的角儿正唱到满堂喝彩的时候,阿诚突然敲了敲包厢门,然后开门进去,两手垂握着,说:“小姐,76号找您。说是霞飞路上,有犹太难民集会闹事。”
“难民?”汪曼春皱皱眉头。
明楼在边上正色说:“曼春,你先去吧,正事要紧。”

阿诚开着车,先送汪曼春去了76号。然后开车带着明楼,两人急冲冲回家去。
明楼问:“犹太人?是特里干的么?为什么?”
阿诚说:“风声放出去了,他们现在在集体申请公共租界的难民庇护权。”
“有用么?”
阿诚倒是微笑了一下,说:“有可能有用,日本人不在乎良心和难民协议,但是,他们很在意欧洲人对他们的印象。租界这么多国际记者,事情一旦翻到台面上来,他们真的可能会收手。”他停了停。回头看看明楼,说:“毕竟,他们不恨犹太人,他们只恨中国人。”
阿诚转头继续开车,说:“特里很会拿捏时机,这个事情你该跟他好好学一学。”
“那我们现在去干什么?”
“去救特里,等76号一到,特里就跑不了了。去找王天风。”

两人在一个石库门房子口停了车,阿诚下了车,在一个公寓门口的信箱里扔了个东西,然后按了一两下门铃。
然后阿诚回去,坐进车子的前座里。明楼扒着座椅,凑上去问他:“你有没有打铃?”
“打了。”阿诚有点好笑地看他一眼,“这还是我教你的。”
“你教我,你又没有自己做过。”明楼说。
阿诚看看自己的手,从胸口拿出佩枪,把套管拆下来,又装上去,嘴里说着:“可惜这两天,没什么真正动手的机会。”
明楼斜着眼看他,说:“啊,玩得很开心是吧?”

“你喜欢汪曼春?”阿诚一边擦着枪膛,一边突然问。
“啊?”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把明楼惊住了,“怎么可能?”
阿诚摸着自己的胸口说:“刚才在包厢里,你一直心跳很快。”
明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,说:“我是怕她扑上来推倒我,或者往我头上开一枪。这是怕好不好。你这算什么?吃醋?怕我跟你抢女人?”
阿诚继续盯着他,停了好一会,说:“你说呢?我是怕你有危险。汪曼春很危险。如果你真的对她有什么情愫,我必需让你脱离这个任务。”
明楼叹口气说:“大哥,如果有什么感情的事情,我会跟你汇报的,小丽也好,汪曼春也好,你不要乱联想行不行?”
阿诚低头,把枪装好,往枪膛里一颗一颗填子弹。
明楼轻轻说了一句:“装五颗,这把枪弹簧软,六颗子弹可能会卡壳。”
阿诚抬头看他一眼,把第六颗子弹退下来,放回子弹盒里。然后继续把套管拆下来,装上去,拆下来,装上去。
明楼忍不住问他一句:“你保险关了没?”
阿诚不答,突然又问:“那你有时候见到我心跳快?其实不是因为心跳不齐,也是因为害怕?我真的?对你这么凶?”
明楼长叹一声,瘫在后座上,呻吟着道:“我他妈跟你说不清楚。”
阿诚盯着他看,试探着问:“还是,因为?”
“因为我喜欢你。”明楼坐起来,拉着阿诚的手,按在阿诚的胸口上,说,“我喜欢你,心跳加速,面红耳赤的那种喜欢。我说得,够清楚了吧?”
两个人僵在那里,大眼瞪小眼。两人一起按着阿诚的胸口,那里的心跳声越来越响,突然飞快地漏了一拍,阿诚觉得心里一阵抽痛。

突然,明楼皱起了眉头,然后按着额头往后退,说:“我知道了,我知道了,你,别头疼了。我不该说的。”
阿诚往前探过去,想摸他额头,说:“我控制不了头疼。”
“那你别想了。”明楼挡着他的手,脸都快埋进座椅里去了。也不知道是因为头痛欲裂,还是因为羞愤难当。
他按着脸,呜咽着喊了一句:“王天风怎么还不来?”

那天军统的转运站很迅速地把特里化妆成了一个俄国人,轻轻松松上了去长沙的船。

到了半夜,两个人才回了家。梦游一样地互相没有打招呼,就各自去睡觉了。

第二天,阿诚醒过来,发现自己的胳膊又瘦了,他上下看了看,又走去洗手间,镜子里,看到那个消瘦的年轻人,摸着自己的脸,一阵恍惚。
他去厨房端了盘子去明楼房间。
准备好了早饭的阿香在等着他,恭恭敬敬看了他半天,突然说:“阿诚哥!这两天你是不是在发神经?”
阿诚啊了一声,看看她,然后点头同意说:“对的。有点发神经。”
“脑子坏掉了。”阿香气呼呼说,“凶地来。你这两天凶死了。”
阿诚嗯了一声,说:“小姑娘你自己也凶死了。”
阿诚端着餐盘到了楼上。明楼穿了西装,在镜子前打领带,转头看了他一眼。
阿诚放下盘子就想走。
明楼说:“你过来。”
阿诚走过去。
“坐下。”
阿诚坐下。
“你喜欢我?”明楼问。
阿诚点头。
“准了。”明楼说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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