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必西天万里遥

【仙流】湘陵策(文言古风AU)(完)

莲七白:

 【黑历史之一……以前好像还做过很多注释的都丢了,存在这里留个念想吧】


湘陵策2009-03-27 13:34说明一下,这文通篇都会是文言,可能会比较枯燥无味,需要细读,姑娘们耐心= =||| 

除去感情发展的部分,有很多情节都是史实,个人爱好,请不要细纠,因为是把很多不是一个时代的事情揉到一起来说,会很混乱……我竭力使叙事清楚,但是才疏学浅,文法错啥的就太多了= = 


策者,诡道也。 

战国者,纵横之世也。勇者胜,谋者胜,然天下之勇者谋者何其多也。 

时神奈川大地,诸国割据,海东、翔北为尊,丰阳、湘陵、楚西三国势弱,又有若干小国,星列其中。其中湘陵据东北,民风彪悍,然其地贫,其人稀,五大国中势最弱。 

湘陵与翔北、楚西毗邻,然素恶翔北,屡战,各有胜负。 


第一章 禅让 


时湘陵有人名仙道彰,少有侠名,及长,不治产业,穷困潦倒,欲投gong 子枫门下。公子枫乃湘陵王太子,有才勇名。 


仙道彰于公子枫门前苦候三日方得见,枫以帘幕隔,安坐于后,沉默少言,彰奇之,剑挑帘落,枫起身回击。彰一见即惊,公子枫衣白,黑发如瀑,眸如丹凤,颜色艳丽,遂大呼“美人”,公子大怒,欲亲手斩之,竟不得,遂呼左右,乱棍打出。 


仙道忿气,怒而投相国鱼住纯,鱼住爱其辩才机敏,以为客,好食宿待之。 


时湘陵王流川凌,屡攻翔北,不胜而还,连割十城。郁郁不能解,形容憔悴,不理国事,鱼住欲取而代之,遂荐仙道于王。 

仙道善解,屡屡得王心意,王甚倚之。仙道见王日惫懒,谓之曰:“不如以国让鱼住。人谓尧贤,以其让天下于子由子由不敢受,故尧有让天下之名,而无失天下之实[ 尧把天下让给许由,许由不受,逃走归隐。仙道这里是在劝王学尧把国家让给鱼住],。今王以国让鱼住,鱼住必不敢受,是王平白赚得圣贤之名也。”王从之,举国属鱼住。鱼住果辞之,王大喜,鱼住权愈重。 


仙道又进曰:“禹授益以国,以子启为吏及老,以启不足以任天下,传天下于益。启怒,结朋党攻益而夺之。是禹之所以不及尧也,是名传天下于益,其实令启自取之[ 禹把国政让给伯益,自己的儿子启做他的官吏,禹老了的时候认为启不适合管理国家就把国家交给伯益,结果等他死了之后启率部众进攻伯益,自己得了天下。仙道这里是在劝王不要像禹那样让也让得不干净,要把太子手上的权力也拿过来。],。今王言让国于鱼住,而诸吏皆归于太子,是名传鱼住,实归太子耳。”王因收诸吏官印,付与鱼住,鱼住得掌大权,凌老不听政,国事皆由鱼住决断。 


鱼住执政三年,行苛政,百姓愤怨。时公子枫质[ 质,做人质。战国时常有各个国家相互交换质子的习惯,常常是弱国把王子交到强国手里做人质,或者战败国把王子送到战胜国表示臣服(前文流川他老爸输给了翔北,就把儿子当过去了)。太子是最重要的筹码,一般不作为质子交换,如果有需要质太子,说明事态非常严重。]于翔北,仙道彰只身秘见,言欲助其攻鱼住。公子枫恨其谗言在前,缚之欲斩。仙道长身而立,大笑,风姿绰然,枫迟疑,仙道曰:“昔日臣于公子门外餐风三日,公子仅以臣一句戏言就欲杖毙臣,公子容人之量何其小!公子欲安湘陵,必先除鱼住,然以三年前公子之才德,鱼住未除公子已危。公子不闻郑公克段耶[ 郑庄公为了把自己的弟弟段伯干掉故意纵容他让他忍不住谋反。着名的《郑伯克段于鄢》。仙道这样说是为了说明流川以前没本事灭鱼住,忍让这三年是为了助长鱼住的气焰,等一个好时机再灭了他。]?如今民怨载道,公子大可借机伐之。臣助公子至此,公子竟患我,湘陵无明日矣。”遂欲引颈就戮。公子枫大惭,阻之,以上宾之礼待仙道。两人出则同行,入则同室,一时亲密无间。


第二章 即位 


翔北闻湘陵乱,欲趁势攻之。公子枫闻讯,奔袭回国。安平君藤真建司谓翔北珉王曰:“此子非池中物,若走脱,翔北后患无穷。”王诺,派三百精兵先行追赶。 


公子枫性高洁,好剑法,赏罚分明,湘陵人颇爱戴。有湘陵人宫城良田,官至司马,慕其名,千里来寻,言国内混乱,代百官请太子归国,恐翔北不利,已留一百死士埋伏湘翔边境。枫携仙道上路,屡遭惊险,仙道数度使计,方得脱逃,然拖累众多,得至边境,追兵已至。 


时有枫门下舍人三井寿,挺身而出,曰:“公子平日厚待草民,草民非衔草结环不得以报,今公子危难,草民愿身代公子,保公子平安归国。”遂与枫易衣,更马,顿首仙道曰:“草民此去不能再随侍公子左右,大人需护得公子周全。”仙道下马长揖,曰:“彰此生唯枫一人,负尽天下亦不辞。”公子枫亦顿首。两行人话别。三井往东去,未几为追兵所擒,勇猛搏杀十数人,振臂高呼:“湘陵得王,翔北不久矣!”,力竭而亡。 


公子枫得宫城襄助,挟数千军攻都城溪里,鱼住惧,亡丰阳。枫追之三百里,遇于边境。鱼住孔武,有大力,枫几不能敌,仙道持弓射之,鱼住中箭,瞠目怒视,口中叱骂不绝,枫斩其首,置于朝堂,群臣皆服,立公子枫为枫王,仙道彰为相。 

时翔北趁湘陵内乱,派兵三千,骑一千,车五百,直取溪里,枫应对匆促,不能敌,翔北围城月旬,狎戏百姓取乐。王怒,欲开门攻城,为相所阻,割城二十以求和,翔北乃退。


第三章 离间 


湘陵枫王与相仙道彰好,相以己为质持国书至翔北求和。 


将行,王与相密谈,言及翔北之辱,目赤发张,恨不寝皮食骨。相软言慰之,曰:“凡天下之大国五,湘陵势弱,然地险。独力且不能战,有所附则无不重。西附楚则楚重,东附丰阳则丰阳重。所附之国重,此必使王重矣[ 湘陵地势险要,国势衰微,独自攻打没有能力,依附其他国家会使其他国家变得重要。仙道劝流川不要独力攻打翔北,跟别的国家联盟,所联盟的国家重要了,流川的地位也会提高。]。夫翔北所以尊天下,盖因与楚西好,臣愿为大王谋,破翔北楚西之盟。另,今翔北珉王,刚愎自用,所惧者唯安平君耳。臣此去可间[ 间,离间。]安平君,为大王除一块垒耳。”王曰:“善。”相曰:“内寇不平,外敌不可拒。王自攻其外,臣自间[ 间,做间谍。]其内,翔北必亡。”王不语。相曰:“何惧之有?”王曰:“归期几何?”相抚掌大笑,少顷曰:“少则二三,多则卅年未可成哉。”王面露不豫,曰:“十年为期,过时不候。”相肃容,曰:“诺。”乃缱绻,翌日成行。 


时翔北安平君藤真建司,乐善好施,门下能人众多,多智谋,为王所倚,把持朝政。仙道使人说于翔北珉王,曰:“湘陵使相来翔北,先诣安平,后诣大王。盖世人皆知安平不知翔北王矣。安平屯兵自重,门下舍人三千,皆唯藤真马首是瞻,大王需三思。”珉王果忌藤真,欲逐之。仙道又使人说于藤真,曰:“翔北王嫉贤妒能,大人为翔北殚精竭虑,王竟置强敌外患不顾,欲谋肱骨之臣,此非良君,愿大人早做思量。”藤真闻讯,星夜亡丰阳,珉王追之,大半门人折损。藤真门下有客名长谷川,善机巧,做数十陷阱以待,方得脱。藤真怒曰:“翔北珉王欺我至此!藤真今日离去,他日必踏平晏都[ 晏都,我编的翔北都城,上面的溪里同。]!” 

丰阳烈王励精图治,国势渐强,见藤真挟门下来投,引为上卿,司相国职,封三百里邑。藤真遂定居丰阳,谋丰阳事。此为后话不提。 


仙道见翔北珉王,曰:“愿为翔北谋。”珉王曰:“凌王信先生,让国于鱼住;鱼住信先生,亡于公子枫;及枫王信先生,失二十城。寡人安敢信先生哉?”左右皆笑。仙道神自若,曰:“凌王欲得圣贤名,臣以尧事晓之,凌王悦;鱼住欲得国,臣以国与之,鱼住悦;枫王若不失二十城,湘陵已灭。臣事三君,皆使其得偿所愿,此臣之能也。臣闻翔北受制于海东,欲解翔北困,且闻大王求贤若渴,故弃湘陵以身为质来投,岂料大王竟以旧国嘲臣,臣深憾传闻不实,故乃就此别过,谢大王言。”转身欲走。珉王惭,阻之,引为上卿。


第四章 合纵 


仙道谓珉王曰:“大王欲守翔北,或欲得天下?”珉王曰:“翔北甚好,天下甚难。”仙道曰:“翔北地方三千里,带甲数十万,粟如丘山。翔北车良马壮,晏都之中十万户,每户三男子,不待远县,仅晏都之卒,足三十万。且大王贤堪周公,民甚富实。夫以大王之贤与翔北之强,天下不能挡。而今乃受制于海东,窃为大王羞之。” 


珉王顿首曰:“先生请赐教。” 


仙道曰:“今海东欲霸天下,必先灭丰阳,非翔北与海东爱,盖丰阳与海东近也。丰阳一破,翔北危矣。且翔北南有吴、蜀、魏三小国,地处中原,易攻难守,海东觊觎已久,若海东攻之,翔北南向而孤丰阳,吴、蜀、魏,北面有群山隔,无处可逃,无计可出,坐以待毙而已!” 


“如今之计,可约湘陵、楚西、丰阳,并吴、蜀、魏,翔北国力最强,以翔北为尊,尊大王令,共伐海东。七国合纵,海东必败。湘陵乍败于翔北,且臣质于翔北,必俯首听令;楚西乃翔北盟友,必助之;吴、蜀、魏三国,惧于海东久矣,此事于他大善;丰阳安平君审时度势,海东乃心腹大患,此事于他亦善,自愿合谋。他国出力,翔北可坐享其成矣。” 


珉王曰:“此事大善。唯先生可担此重任。”乃拜仙道为相,出使六国。 


仙道至丰阳,见安平君藤真,曰:“安平君无恙乎?臣代翔北为丰阳谋海东。”藤真曰:“翔北负我,安信否?”仙道曰:“当此危难之时,安平君何至以私人恨越丰阳害?安平君天下英才,岂不知有所时,有所不时乎?”藤真不言。仙道拜曰:“当此之时,海东侵丰阳之心久矣,安平君亦费心西结蜀、魏,北结湘陵,欲抗衡海东。然海东人富车强,丰阳地势平越,倘若海东暴起,丰阳未及援军即失矣。臣闻海东于丰阳边境集结大军,狼子野心,安平君知之甚详,臣不必敷述。翔北闻丰阳危,自知世无丰阳,亦无翔北,唇亡齿寒,故遣臣说安平君,愿为丰阳策。”藤真乃下座请仙道,曰:“先生坐,建司驽钝,请先生详述之。” 


仙道曰:“海东势大,牧王暴戾,相国神多智,实难取胜。当是时,唯有请安平君弃旧恨,与翔北、楚西等诸国盟,以合纵之势,攻海东之孤,则必胜。翔北兵多马壮,民多富足,愿助丰阳。臣此行奉珉王之命,使六国,先至丰阳,足见丰阳之重,安平之重矣。” 


藤真曰:“楚西、湘陵安肯谋?距海东远乎。” 


仙道曰:“楚西与翔北有姻,楚西清王忠厚,必助之,湘陵新败,枫王恐获罪于翔北,亦助之。吴、蜀、魏小国,为海东苦久矣,借大国之势,破久威胁,何乐不为?安平君人上之人,度天下之势倍胜于臣,此些情状,安平君自已了然,安用臣述之?安平君必早有决断。臣此番来,亦为翔北修好丰阳,为珉王歉于安平君矣。”献十车马于安平,皆满载金银珠宝,另五十奴于烈王。安平君乃诺,于烈王陈言厉害,烈王诺,拜仙道为客卿。 


又至楚西,说楚西王,楚西王诺。吴、蜀、魏三国皆诺。 


至湘陵,枫王倒履来迎。两人三年未见,皆是相思入骨,缱绻缠绵自不提。 

王曰:“此合纵之策,于翔北百利无一害。何也?”相倚王膝,笑曰:“一害足矣。翔北起合纵之头,不行合纵之实,失义于丰阳,背信于楚西。且海东战败,翔北欲割海东之地,必发兵过吴、蜀,吴、蜀虽小,亦不会轻与。夫若翔北作实发兵海东,战线过长,耗资甚巨,所害甚多。两相合计,何来百利无一害?百害无一利哉!” 


王曰:“善。”相狎王乳,曰:“臣奔波三年,王以何谢臣?”王羞,叱曰:“痴货!”相大笑,曰:“三年未闻,何其亲也!”复压上,王不能言。 


当此之时,天下之大,万民之众,王侯之威,谋臣之权,皆决于仙道之策。不费斗粮,未烦一兵,未战一士,未绝一弦,未折一矢,使诸侯相亲,翔北为尊。


第五章 连横 

七国伐海东,翔北出兵三万,湘陵出兵五万,楚西出兵八万,丰阳出兵十万,吴、蜀、魏出兵十万,战于匪水。海东败,割十城,与七国盟。翔北欲取道蜀至海东取城,吴、蜀、魏结盟阻之。 


海东牧王使相国神至翔北,言愿与翔北南北称帝,且共伐丰阳。珉王急召仙道对曰:“海东使神送帝号至,何如?”仙道曰:“臣也未知。今不听,是得恨于海东;听之,是得恨于天下。且若翔北、海东并称帝,诸国尊海东乎?尊翔北乎?”珉王曰:“尊海东。”仙道曰:“若不听,海东立帝,而翔北不从,诸国爱海东乎?爱翔北乎?”珉王曰:“爱翔北而憎海东。”仙道曰:“听海东而立两帝,共伐丰阳,比之伐蜀,孰利?”珉王曰:“不如伐蜀。” 


仙道曰:“善。夫约海东而为帝,则天下独尊海东而轻翔北;夫翔北释帝[ 释:放弃。],则天下爱翔北而憎海东;伐丰阳不如伐蜀之利。得蜀则威慑吴、魏,丰阳亦不敢轻动。且海东送帝号是为缓兵之计,愿翔北得罪丰阳,失信于诸侯。臣愿大王不听海东而释帝号,倾全国之力以伐蜀,蜀必不敌,则扬国威而名尊耳。愿大王熟虑之。” 

珉王从之,秣马厉兵,整装待发。 


时海东牧王惧七国联盟,使相国神游说,欲破仙道合纵之策。神入丰阳,见安平君,献金万两,犀角、玉树若干,言牧王欲与丰阳交好,嫁女烈王,并安平入海东为相。安平见烈王,曰:“海东牧王欲修好丰阳,请臣入海东,且牧王女牧姜,貌美贤良,愿与大王结亲。大王以为何?”烈王曰:“海东新败,何不迫其割城让地?”安平曰:“海东虽败,其势尚在,且贪小城则失大利,牧王骄纵,欲霸天下,若迫其割城,或招海东大怒攻之。夫翔北弃义,必不救,吴、蜀、魏亦见风使舵,若丰阳败,必归顺海东,则丰阳左右受敌,未至于亡国矣。若结盟海东,则东南无虞,翔北不敢轻动。翔北不妄动,则诸国皆稳。此事于丰阳甚好。”烈王以为然。藤真遂入海东为相,牧王厚待之。 


神至楚西,见楚西清王,曰:“楚西危矣!”清王曰:“败军之相何出此言?”神曰:“凡天下强国,唯海东而楚西,两国蚌鹆相争,翔北得利。翔北仙道狡诈多诡,珉王贪利轻义,楚西为合纵谋,出兵八万,远涉匪水攻海东,得利几何?五城归翔北,五城归丰阳,楚西空手而归耳。且夫约合纵者,聚群弱而攻至强也。夫以弱攻强,不料敌而轻战,国贫而骤举兵,此亡国之术也。仙道饰辩虚词,言合纵之利而不言其害,愿大王三思。” 

清王曰:“翔北于我有盟约在先,断不会置楚西于危难。”时清王妹为珉王妇,翔楚交好已久。 


神顿足曰:“大王痴也!不闻翔北欲取蜀乎?蜀之地,土地肥美,人丁兴旺,翔北贪蜀久矣。明合纵御海东,实疲劳诸国,方可独吞蜀地。得蜀,则威震吴、魏。吴、魏小国,必依附翔北,而楚西失其屏障,直面翔北虎狼之师。大王熟计之。” 

清王乃拜曰:“先生请赐教。” 

神曰:“海东欲伐翔北,以报匪水之仇。海东与楚西相隔甚远,楚西缘何为他人做嫁裳?楚西若与海东盟,只按兵不动,翔北一破,得翔北晏都以西三十城,何如?” 

清王曰:“且待时机。” 


神入湘陵,说枫王,枫王拒之。说吴、蜀、魏,皆从之。合纵之盟,唯湘陵、翔北耳。


第六章 求贤

湘陵枫王执政五年,仓廪渐实,民生渐安,然无人可用,万事亲历亲为,劳苦不堪。司女官彩,通人意,乃荐曰:“何不广纳人才?”王曰:“何?”彩曰:“大王可闻‘千金买骨’耶?古之君人,有以千金求千里马者,三年不能得。’涓人言于君曰:‘请求之。’君遣之。三月得千里马,马已死,买其首五百金,返以报君。君大怒曰:‘所求者生马,安事死马而捐五百金?’涓人对曰:‘死马且买之五百金,况生马乎?天下必以王为能市马,马今至矣。’于是不能期年,千里之马至者三。今王诚欲致士,先从彩始;彩且司女官,况贤于彩者乎?岂远千里哉? 有才之士闻大王重人才,则竞相来投,大王再择优取之,岂不妙哉?”王曰:“善。”遂筑黄金台,拜彩为师,昭告天下,凡自诩能者皆可来投,果有能人异士纷至沓来。其中樱木花道,勇悍力强,列为将军;赤木刚宪,有侠名,通兵法,列为司马;前司马宫城良田,升相国;并得文臣越野、植草等,一时间人才济济,湘陵国力大盛,隐隐有大国之态。


神游说列国,解合纵盟,行连横策,然仙道处处制肘,行事不易,遂使人说于珉王曰:“仙道彰乃湘陵人,明为翔北实为湘陵耳。其人无信,背鱼住而投枫王,背枫王而投大王,明日亦背大王而投他国矣。大王以万乘之尊,尊其于廷,示天下大王与小人群[ 群,与……为伍。]也。”珉王以为然,遂召仙道回廷。

时仙道督军翔蜀前线,吴、蜀、魏结盟,翔北屡战不胜,耗资甚巨。珉王谓仙道曰:“翔北尊先生言,伐蜀逾三年矣。民不得喘息,国不得生养,战事仍烦,寡人须责先生以慰百姓。”

仙道曰:“吴、蜀、魏相约,其卒多于翔北;楚西、丰阳、湘陵、海东虎视眈眈,稍有不察则翔北倾覆。臣左右支绌,方保得湘陵与翔北约,丰阳、楚西、海东稍安;且吴、蜀、魏经三年战,已强弩之末矣,不需时日即可功成。臣为翔北四处奔波,呕心沥血,皇天后土百姓臣工所共鉴,大王欲责臣,敢问臣以何罪处?”珉王呐呐不能言。仙道曰:“大王偏听[ 听信他人谗言,与正听意义相反],则臣挂印无妨。” 

大王疑臣拖延战局,臣今日以颅首起誓,三月内必破蜀。如若不达,臣自请伏诛[ 仙道谦辞,把自己说成是罪人]。 遂悬印于案上,跪拜欲辞。珉王大惭,曰:“寡人误信谗言,先生请谅。”仙道依旧叩首不言。珉王下席,亲手扶之,曰:“翔北不可一日无先生,先生请起。”仙道乃罢,涕泪连连曰:“大王疑臣拖延战局,臣今日拼一身性命起誓,三月内必破蜀。如若不达,再取臣性命亦不迟。”珉王曰:“先生何言之重!”

仙道再拜曰:“恳请大王再拨一万精兵,骑三千,车一千,助臣成大事。”珉王犹疑,曰:“翔北实无可出之兵矣。”仙道拜曰:“然三月后乃臣忌日,大王且使人告臣乡里。”躬身欲下。珉王阻之,曰:“三月内定破?”仙道曰:“诺。”珉王曰:“且听先生言。”乃拔壮丁一万,并募车骑付仙道


仙道出廷,密召身边湘陵小厮,曰:“且告枫王,珉王已起疑。翔北国库已空,兵卒已尽,臣三月内必破蜀。请枫王尽快与诸国谋。”


湘陵枫王得仙道密信,使司马赤木秘至丰阳,见烈王,言谋翔北事,丰阳诺。又使相国宫城秘至海东,见安平君,安平君诺。枫王自带三百好手,假翔北服,混入军中。


第七章 破蜀


翔北经战三年,民生凋敝,兵卒厌战。将军花形乃安平君旧部,屡不得志,心神郁郁,仙道督军,屡遭挑衅。仙道使人献百金,好酒百坛,待酒后谓花形曰:“安平君与王,对大人孰厚?”花形曰:“安平君。”曰:“珉王与牧王,孰强?”花形曰:“牧王强珉王多矣。”曰:“安平君侍珉王且遭忌,投烈王,烈王无能,被迫质于牧王,安平君命多舛也。牧王恨安平君合纵伐海东,必害之。否则以安平之能,缘何入海东三年无信耶?明以为相,暗里阴之,安平危矣。安平待大人甚厚,恨珉王久矣。且夫大人与安平君情投意合,缘何弃旧主于虎狼之地,奉庸君于他地贪伐疲兵?”花形乃大哭曰:“藤真待我何?我置藤真于何地?”自带亲随,连夜往海东去。


军中无统领,仙道接将印,统领三军,每日拔营三十里,遇蜀军,则先以箭攻,再骑兵,再战车,间或步卒。层层推进,步步紧逼,有兵卒欲逃,斩,有兵卒退后,斩,有兵卒擅离职守,斩。不日即败吴蜀,入蜀地半有余。然夏日瘴热,蜀地湿滑,多有病卒,加之军令苛酷,士兵无不怨言。


是夜,仙道寐于营帐,忽为剑所刺,仙道避之,欲回击,衣挂钩镰,躲避不及。刺客欲再击,斜里有人阻之,剑法精妙,势不可挡,三剑取刺客性命。来人衣翔北骑兵服,以布覆面,仙道初惶恐,复微笑,曰:“四年未见,清减如许。”缚其手,掀入床内,除其面,乃枫王也。王曰:“还余三年。”仙道笑曰:“谨记。”密谈破蜀及谋翔北之事。


次日,枫王领三百湘陵好手,假翔北兵往吴地去。吴军阻之,则避,追之,则匿,且行且走,经一月,竟过吴地至楚西。枫王分十人一组,轮流骚扰,或掠妇女,或刺平民,或烧农田,或抢行车。如遇楚西军,则四散奔逃。如此两月,闻仙道已破蜀回兵,即更衣,复潜回湘陵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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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色箭头为翔北军,蓝色箭头为吴蜀魏军,可以看出翔北由北至南攻打蜀地,取海东五城的兵力消耗(同理可见吴蜀魏的消耗)。翔北借势占了吴的一些地。在翔吴边境伴随翔蜀战线的大型战争有小型战争爆发。


白色虚线为仙道路线,先在甲地久攻不下,被招回,得知消息后派人(细白实线)通知流川,流川派人(细白实线)秘至丰阳海东。自己领兵乔装(绿色虚线)潜入蜀地,与仙道相遇在乙地,仙道继续攻打乙地,至丙地,把蜀国主力消灭,与此同时流川绕路潜入楚西(趁翔北与吴国纠缠不清混乱状态),在楚西边界附近引发各个骚乱(可见兵力分散四处)。仙道打败吴蜀魏军得到丙地,占据海东所割五城(阴影部分)和蜀地,流川得信,继续趁翔北/蜀地刚刚战乱的混乱状态沿蜀魏、丰阳边境潜回湘陵。


第八章 伐翔


仙道彰三月破蜀,诸国震动,皆以为翔北贪利,欲谋天下。海东安平君代牧王告曰,翔北珉王昏庸无道,置天下信义于不顾,召诸侯伐翔北。


珉王大急,召仙道曰:“海东欲以连横攻我,何如?”

仙道曰:“湘陵与翔北约,湘陵枫王仁善,必助之。蜀地已入彀,吴、魏皆损耗过巨,听命翔北,丰阳与海东好,必助海东,唯楚西摇摆不定。若楚西助翔北,则胜负在我,若楚西中立,胜负亦未可料,若楚西往海东,则翔北危矣。臣愿往楚西,为大王说清王。”遂往楚西。


仙道见楚西清王,拜曰:“愿楚西遵翔楚之盟。”清王不悦,曰:“翔北反复,不能信。”仙道曰:“何有此言?”清王曰:“昔翔北约楚西合纵,伐海东,楚西出八万精兵,翔北仅三万。鏖战一年,海东败,楚西八万仅三万得返,翔北独吞五城,未尝费力即号令诸侯。今翔北又吞蜀,蜀乃合纵之国,珉王过矣。且翔北得蜀地,慑吴、魏,楚西亦为骚扰不休,民甚怨。非楚西不遵翔楚之盟,乃翔北不义在前。”仙道拜曰:“大王不遵翔楚之盟,愿奉海东为先乎?”清王曰:“海东于我甚远,不犯我我亦不犯他。”仙道再拜曰:“海东狼子野心,翔北与楚西唇亡齿寒,盼大王三思。”清王曰:“翔北之害甚于海东。”


仙道回翔北,谓珉王曰:“楚西欲助海东,翔北唯有死战。”珉王惧,曰:“何如?”

仙道曰:“今唯有倾全国之力于西,蜀、魏、湘陵从翔北,则海东丰阳必取道楚西。海东丰阳长途奔徙,必舟车劳顿,士卒疲损。且海东地气干燥,楚西湿热,士卒易瘟,翔北可先固守,待三国疫情蔓延,再使人间之,分而化之,退兵亦不难。”珉王曰:“湘陵可信否?湘陵地险,且近丰阳,若湘陵叛,翔北危矣。”仙道曰:“湘陵枫王素有信,且与翔北好。海东使神行连横策,诸国皆弃翔北,唯湘陵与翔北盟。且湘陵素弱翔北,十年输翔北三十城。若疑之,恐枫王心寒,转投丰阳。”复拜曰:“臣恐翔北兵不足,请往湘陵,为大王请兵,并试[ 试探,指前面说的枫王是否可信]枫王。”珉王谢曰:“多劳先生。”


第九章 破局


仙道至湘陵,见枫王,乃作沙盘,细述翔北百二十城攻防。枫王拨卒二千于仙道,仙道归翔北,散卒于诸隘口。


珉王乃师军于西,仙道随行。不多时,楚西来袭,翔北初不能敌,仙道使计,乃小胜,珉王喜,命开关逐之,楚西败走。珉王逐之甚远,入楚西境。楚西佯败,珉王入套,楚西围之不攻数日。


忽闻湘陵来犯,势如破竹,十天连下东北廿余城。将者以银面具覆面,使剑如神,勇猛不能当。且湘陵军得一新器,状如弓,略小,可连发数箭,翔北不能敌。珉王惊,使人唤仙道,遁已远矣。


珉王乃怒发冲冠,怫然曰:“仙道小儿,欺我好苦!!”率部破楚西包围,返翔北,欲回身战湘陵。然每至一城,当夜必有粮仓起火,或战马惊走,夜夜不得安生。湘陵军疾如风至,待珉王重振旗鼓,归纳三军,已卅余城矣。珉王欲使将前线,方觉无人可用。藤真亡丰阳至海东,花形弃国去家,军政大权皆归仙道。当是时,仙道已叛,竟无人亲信!遂自领兵向前。


珉王素有勇名,百人莫能当,称雄诸侯。时值壮年,可使五十石大锤。然楚西、海东自西南,湘陵、丰阳由东北,间或吴、魏自南攻之,呈包围之势,翔北大军如惊弓之鸟,夙夜疲劳,且战且逃,神思溃败。及至晏都,二十万卒仅余八万,失城七十,四十归湘陵,三十归楚西。


楚西、海东攻之愈急,湘陵、丰阳围城衅之。月旬,又失廿城,皆归楚西。珉王躁,乃趁夜倾城而出,攻西南,夺十余城。奔袭回晏,途遇流民,曰:“晏都已归湘陵!有银面大将军,从天而降,斩杀数十人,形不见影踪,宗器被毁,祠堂焚烧,翔北亡矣!”珉王大惊,急驰回晏,见翔北王旗已易,四下皆湘陵旗帜。有人端坐晏都门楼,细看乃叛相仙道彰也。


珉王大怒,斥骂曰:“逆贼仙道!寡人待你深厚,你待寡人何如?!举凡天下皆知翔北有名相仙道,若非寡人汝尸骨冷久矣!!汝从四君害四君,忘恩负义鄙贱凉薄!不恩不义天所不容!!”


仙道起身作揖,朗声曰:“谢大王言!吾从湘陵至翔北七年,未曾一刻忘湘陵。翔北欺湘陵甚,凌王败于大王,大王辱之,割十城,凌王郁郁而终;及待鱼住僭位,大王苛鱼住纳贡翔北,逼民众反;待枫王归国,追杀枫王五百余里,几置枫王死地;后又大军攻湘陵,辱我子民,割我二十城;待与湘陵盟,背信弃义,作壁上观诸侯伐海东,湘陵五万卒,一万殁于役。此三番五次深仇大恨,湘陵非灭翔北不得以报。”

“且枫王与我有契,辱其者仙道彰皆十倍为报,百倍奉还。此仙道之义也,非大王之义,亦非翔北之义。仙道彰义湘陵枫王,除此之外,妄论天下与我何干?仙道谢大王恩,然湘陵之仇,枫王之恨,仙道之义,非大王不能成全。”令放箭。


珉王尤叱骂不绝,为左右所拦,回撤军中,欲亡关外。未几遇银面将军,凛凛若天神,珉王不能敌,为剑挑下马,左右救去,狼狈亡于西南。途遇吴、魏联军,溃兵渐散,珉王唯逃命而已。及至翔北隘口,为一军所阻,悬海东旗,军中一车推出,掀帘,乃安平君藤真建司也。


特意放大来看清楚一点

翔北军(红色箭头)先在西边跟楚西海东联军(蓝色箭头)打,陆陆续续打了几张,深入楚西之后被包围。此时湘陵丰阳联军从东边和北边攻入,侵占二十余城。翔北军连忙后撤(浅粉色箭头)损失了部分战力,刚刚来得及守住晏都。


第十章 终章

安平君笑曰:“七年未见,大王可好?藤真候大王久矣。”令左右一字排开,弩弓射之。珉王回撤,则银面将军倏忽而至。两面夹攻,左右尽失,珉王叹曰:“此天绝翔北矣。”拔剑自刎而死。

银面将军对安平君,安平君下车拜曰:“将军乃湘陵上将军樱木乎?藤真久闻也。汝国枫王许我海东翔北地六百里,以助湘陵伐翔,今翔北已破,藤真往取之。”左右向前,欲攻之。

银面曰:“何六百里?六城也!”音若裂金。以剑投安平,入车椽三分有余,安平怯,令退兵。


翔北已灭,枫王使仙道守晏都,封陵南君,复为相。与海东六城,楚西三十城,丰阳二十城,吴、魏各五城。翔北一百二十城,五十有四归湘陵。且枫王贤能,人向往之,湘陵势渐强,与海东南北相踞。


经三年,海东灭魏,与吴战于芹兰,诸侯皆怨,陵南君行合纵策,欲伐海东。牧王患之,使安平君至丰阳,欲连丰阳袭湘陵。

陵南君至丰阳,烈王好言慰之,密使人告海东,牧王恨陵南君久矣,待其懈,使人擒之,束往海东,信[ 以书信告诉]枫王,言以湘陵五十城易仙道,否[ 如果不尊从海东的旨意]则裂[ 车裂]刑于市[ 市场口,指大庭广众,对古代的士而言,在公众面前受刑是极大的耻辱。]。

枫王使人约牧王于丰阳宁邑,牧王如期至,烈王伴。迟迟有布衣衣白,着银面,只身前来,牧王恼枫王怠慢,乃与烈王谈,视之不见。布衣自入席,饮酒食觞,彷若无人,牧王怫然,与烈王笑曰:“仙道甚贱,寡人以法刑之而断两足,黥其面,其人披头散发,与狗彘居,食矢沐土,已癫狂废人也。”音未落,为酒所泼。布衣乃长身而立,曰:“海东若伤仙道彰一毫,湘陵举国属战。”牧王怒极反笑,曰:“湘陵以何战?枫王根基不稳,翔北旧族不安,若战,则寡人一怒之下,伏尸百万,流血千里,湘陵灭矣。”

布衣冷笑,曰:“湘陵诸子,皆以仙道为尊。仙道间七年灭翔北,缘珉王辱枫王,今大王辱仙道,则枫王必灭海东。湘陵百万卒,一人不灭,则仇海东一日,一息尚存,则必杀海东一人!且安用七年,何至千里?一丈之内,伏尸二人,流血五步,天下缟素,今日是也!”挺剑而起,势若惊鸿。牧王色挠,长跪而谢曰:“先生坐,何至于此?陵南君无恙,寡人诈也。”乃释陵南君,退兵十里以谢。


陵南君与银面布衣相携归湘陵,烈王使人阴之,报曰湘陵陈兵境上,银面气势逼人,竟无人敢近,及至边界,为湘陵诸人环簇而行,烈王方悟乃枫王也,叹曰:“湘陵有王相如此,天下莫可敌也。”


枫王十五年,相陵南君仙道彰挂印而去,曰:“江山已定,臣人事已尽。今欲觅一佳偶,携之同隐。勿寻。”月旬,枫王乃遗信谓司马宫城曰:“汝与国我,今还之汝。”竟隐。枫王无嗣,宫城掌国印,称良王。


记曰:湘陵王流川枫为政十五年,开广议,施仁政,田肥美,民殷富,战车万乘,带甲百万,沃野千里。陵南君仙道彰智绝群雄,间七年灭翔北,行合纵慑海东,为相八年,天下为尊,海内以厚,诸侯不敢动。王主内政,相事外朝,湘陵之盛,诸侯皆朝之。此所谓,天作之合也。


<全文完>


楚西攻占了翔北西面的大片土地(蓝色箭头)湘陵只是围着晏都挑衅而不进攻。

珉王忍不住派兵去打楚西,两只部队分别在甲地和乙地跟楚西交手。此时湘陵趁虚而入占了晏都。珉王损失了一只部队,只来得及一只回到晏都,在城外跟仙道对话之后被流川追上,在丙地被打败,领残余部队往西南方向逃跑,吴魏联军(绿色箭头)在丁地攻击翔北,翔北军更少,于戊地遇见藤真率领的海东军,不敌,回撤,在己地碰见追上来的流川,珉王前后被围,翔北军所剩无几,自刎而死。

海东军跟湘陵军相遇,海东军势强,妄图侵占多地,被流川喝止。

被瓜分的翔北,以及新形势的示意图

魏国不久就被海东吞灭了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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